Portrait 01
p搞音乐的大学生
d雕刻师 请p做模特
“坐吧。”都暻秀把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站在门边挽着白色衬衫的袖子。
木屋的窗都被打开了，空中飘着的灰尘在光线下现形，四处都落着一片白蒙蒙的灰，就像无人居住的屋子里给家具铺上的那层白布。
朴灿烈点点头，走近屋子中间唯一的椅子，椅面上也铺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灰尘。
都暻秀也一边走过来一边用毛巾擦手，看见朴灿烈用手扫了扫椅子，略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这里总是有很多灰尘。”
“没关系。”朴灿烈摆摆手，有些局促地搓搓大腿，还想说句什么，又还是闭上了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好像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某种距离感，也就不好再说点什么了。没事，朴灿烈想，反正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临时关系，拿了钱走人就好了，光是想像自己拿到这笔钱以后跑去转角那间乐器店买下那把D桶吉他就足够让朴灿烈激动到颤抖。
都暻秀在桌面铺好纸，一只黑色油性笔握在虎口，在纸上写着什么。朴灿烈坐在那里没事做，环顾了一下四周——工具箱一个一个被搁在架子上，里面装满了各种朴灿烈说不上来的金属工具，甚至还有锯子，有着锋利圆形刀片的机器都被整齐靠在墙边放着。这些尖锐危险的大家伙看起来野蛮得和周围优雅的石雕人像格格不入——也和都暻秀格格不入。
朴灿烈很容易就想起第一次看见都暻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穿着西装衬衫，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黑白名片伸过来，指缝干干净净，小臂露出些许青筋。凭着这种印象朴灿烈怎么也无法把这个人和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危险机器联系起来。
朴灿烈看了一圈兴致缺缺，扁扁嘴，目光又落在眼前的都暻秀身上。他正低头在工作桌上整理工具，手上用毛巾擦着圆规似的东西——
“这是什么？”朴灿烈问。
“弓把。”都暻秀还是看着桌面的工具箱，放下那个叫弓把的东西后又拿出别的工具。
“这有什么用？”朴灿烈伸出手，往尖的那一边戳了戳。
都暻秀没有回他，这在他意料之中，但倒也没有出手阻止他，朴灿烈就当默许了，把弓把拿起来放在手里琢磨。
“小心。”又是只有两个字。
“嗯。”朴灿烈低头随意地回了一句，两条金属条握在掌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用，就自顾自地斜放着，右手拨吉他弦似的甩几下手又摆几下头，于是听到了对方闷闷的一声笑，嗯，这也在意料之中。
都暻秀笑着看过来又绕过桌子走过来，右手还是握着那只黑色油性笔，距离一点一点拉近让朴灿烈一点一点紧张起来，直到都暻秀的左手扶住了朴灿烈的下巴。
“别动。”都暻秀的脸在眼前放大，朴灿烈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只好闭上了眼，可是这好像不是个正确的的选择，关闭了视觉后感受着都暻秀吐息的神经末梢让朴灿烈全身都敏感起来。 然后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又突然远离，朴灿烈在这间隙之中像溺水的人终于获得了氧气，想大口喘又不敢太明显，怕被面前的人看穿了心思。
西八，朴灿烈有些不悦，又搞不清来由，耳膜传来的心跳声让他想打自己一巴掌。
睁开了眼后看见都暻秀右手用笔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左手还兜着自己的下巴，眼神在自己的额头鼻尖下巴太阳穴跳来跳去，皱着眉像在苦恼着什么。
阿西八，朴灿烈心里又骂了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骂什么，但肯定是都暻秀的原因。
“好了。”都暻秀突然张口，“我需要在朴先生的脸上做几个标记，可以吗。”
明明是问句但不是在商量的语气，换做平时朴灿烈估计早就攥紧拳头了，这下却只是闷闷地说了声“随你”，特意想摆出来的不耐烦语气又在末尾小心翼翼地收了一些回去。
都暻秀没说话只是转身去把笔盖放在桌子上，朴灿烈直觉地感到都暻秀在笑，可是又看不到。或许是幻觉吧，但都暻秀在笑这个想法却让朴灿烈莫名地感到些许开心，好像让都暻秀笑是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为什么要做标……”朴灿烈还没问完，都暻秀的笔尖就落在了他的鼻尖。油性笔墨水的化学剂气味钻进来让他的鼻子痒痒的，笔尖触碰在皮肤上又凉凉的，可是看到都暻秀的眼睛却让他想不到别的东西了。他盯着都暻秀的眼睛，看他随着笔尖从自己的额头到下巴扫视了一遍，然后后仰着拉远距离后又眯着眼打量了自己一遍。在盖笔盖的时候朴灿烈又感受到刚刚那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没看错，都暻秀确实在笑。
“我的脸很不错吧。”朴灿烈用眼神去抓都暻秀的眼神，他当然自知自己外貌的优越，握着绝对的自信又期待都暻秀的肯定，带着某种自己也感受不到的迫切。
都暻秀意料以内迎着他的眼神看向他，却又意料以外地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朴灿烈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又不断地被放大——直到他几乎被心跳声夺去理智的时候才听见都暻秀笑着说了一声，
“嗯。”
然后都暻秀在他手里拿走了那把弓把。
“因为要用标记来定位。不要动。”都暻秀把弓把的尖角对着指尖试着戳了戳，然后两个角贴在朴灿烈鼻尖和眉心处的标记上，又转身在桌子的纸上记录数据。
朴灿烈后知后觉地明白都暻秀在回答自己没问完的问题，又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闭上眼感受弓把的角在自己的耳尖、下巴、锁骨停留。冰凉的金属抵着皮肤，朴灿烈觉得这尖角几乎要戳破自己的脖子上的皮肤，然后自己超大分贝的心跳声会沿着血管从每一个口子里蹦出去，让都暻秀听得清清楚楚。
或许都暻秀就是想这么做。朴灿烈觉得自己似乎有看穿这个不喜欢让人看到笑容的人的本领——于是他又想起那些被放在角落的危险家伙们——都暻秀确实也是个危险家伙。
朴灿烈闭着眼，感受到都暻秀又在笑。啊西，朴灿烈握了握紧拳头。
TBC
⚠️关于人体模特这个过程我瞎写的捏 跟现实会有出入
关于弓把(也叫塑用卡钳) 可以参考这个图片 是B站一个视频的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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